《凤还朝》小说主角凤清浅周致,是由作者木木只所著,全文讲述了:凤清浅平时最喜欢的就是爱收集美人,但是美人带刺,她收集不过来,反而被刺得满手都是伤,周致就是其中一个,最后居然被缠上。
凤清浅懒洋洋的躺在树下的卧榻之上,左手烦躁的遮住了眼睛,右手暴躁的揉捏着千悦刚刚送来的纸条。
纸条上的内容显然是不如人意的。
樱花纷纷扬撒了下来,千悦看着院中舞者剑的人儿,有点忧心。
凌厉的剑气把院中几棵高大的樱花树都快打成秃子了。
那可是小姐最爱的樱花树啊。
千悦有些忧愁的看着凤清浅:“小姐,牧大人这样没事吧?”
凤清浅摇了摇脑袋,把掉落到头上的樱花抖掉,“随她去吧。”
说完便没了动静。
千悦鼻观眼眼观心,悄悄地退到一旁。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凤清浅就烦躁的起身了,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让千悦不由自主的又后退了几步。
凤清浅烦躁的把手中的纸条揉碎,看了眼千悦乖顺的站在不远处,忽然一阵无语。
真的烦,虽然身边的婢子们都乖巧伶俐,可实际上连个商量事情的人都没有!
她快步走出自己的小院子。
她来到这里已经七年了,可是这七年,家中东阁那位却是迟迟不愿见她。
本来这与她也没什么关系,不理就不理呗,她一个外人,不过是占了这家小姐一个壳子,哪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偏偏原主执念太深,又是血脉牵连,凤清浅每每想到东阁那位,便是心口挖痛。
她有一方势力,可饶是她相近一切办法,也得不到一丝关于东阁的消息。
凤清浅裙角生风的走向东阁,一路上,家中仆侍避之如粪土,就连看向她的目光,都有那么几分不屑。
凤清浅懒得理会。
这些在凤家这座院子里,都是常态,谁叫她在这个修炼灵流的世界里,是个实打实的废物呢?
再加之凤家家主也就是东阁那位的不待见,可想而知,凤清浅在凤府并不怎么好受。
凤清浅刚来的时候,有不少丫鬟婆子在她面前作威作福,直到凤清浅又一次直接毒死了一个二羽的灵流者,众人才渐渐安静了下来,可她也因为这件事,右手手臂上留下了一块巨大的疤。
所以凤清浅真的想不明白,东阁那位有什么好的,让原主都这样了,还一直恋恋不忘?
凤清浅一路憋屈得很。
东阁门口,一个长相普通的大叔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凤清浅。
凤清浅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实在是眼熟。
不眼熟都不行,这几年来哪次不是这样的?
这位大叔是他小叔叔的贴身侍卫莫尘,掌管着东阁的一切事宜。
“大小姐,”莫尘怀抱着剑,表情恭敬,“主子身体不适,还请回。”
“莫尘叔叔,我小叔叔怎么个身体不适?”凤清浅礼貌的朝着莫尘点了点头,算作是打招呼。
这人实力不凡,据说从小便追随了自家小叔叔,忠心耿耿,对她倒是还算有礼。
受人之命,凤清浅自然不会对着他甩脸色。
莫尘稍微诧异的看了眼凤清浅,若是以往,大小姐早就扭头走了,今儿个怎么就细问起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不过是以前的小毛病犯了。”
凤清浅一双杏眼含着秋波,在春日的阳光下灼灼生辉,“既然是老毛病,那我是不是更应该去看望一下小叔叔了?”
莫尘心中嘎噔一响,今儿个大小姐是不见到人不行了是吗?
“主子需要静养……”
“我不过是看一眼小叔叔是否安好,莫尘叔叔怎么就一力阻拦呢?莫不是小叔叔出了什么事?”凤清浅笑得温和。
“大小姐莫多心,主子当真是在静养,此时不便叨扰。”
莫尘木着一张脸,以不变应万变。
“莫尘叔叔,若我今日非要进这东阁呢?”凤清浅忽然拔高声量,温婉的面孔忽然被刁蛮替代。
莫尘眼中划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有恃无恐,“大小姐就别为难我们做属下的了,你若真要进去,那便也只有踩着属下的尸体过了。”
凤清浅看着莫尘身后紧闭的院门,高墙之后,是青葱的绿竹,笔直挺立。
君子如竹。
在印象中,她的小叔叔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猜小叔叔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整整七年的不闻不问,原主在这府中吃过的苦头,难道这里的主人真的半点都不知道吗?
凤清浅甚至不知道假如自己没有占据这具破壳子,这原来的主人还要受多少苦。
再深厚的情感也会在一次次失望中消磨殆尽吧?
她不解。
这座小院就好像这世界上最坚硬的牢笼,刀枪不入。
平静的氛围下,凤清浅能够感受到四处潜伏着的暗卫。
她把目光移回来,看着老实巴交的莫大哥,忽然笑了,笑容如同一汪温水,温柔而灵性,“莫尘叔叔见笑了,我不过开开玩笑。”
莫尘无奈的看着凤清浅,“大小姐就别戏弄属下了。”
一瞬间的恍然。
好眼熟的一幕,她似乎不是第一次戏弄这老实巴交的剑客了?
可能是原主的记忆吧。
凤清浅甩了甩脑袋,不去想这些东西。
原主既然已经离开,她的感情附加在自己身上,已然是负担。
接下了她小叔叔这个烂摊子,她自然不会想有去管其他事的乐趣。
和莫尘道别,凤清浅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中粉嫩的樱花花瓣洒落一地,再看那高大的樱花树,树枝丫光秃秃的伸展在空中,似乎在向她的主人哭诉着刚刚遭受的摧残,怪可怜的。
“牧瑶!”
凤清浅气急败坏的找着罪魁祸首。
她怎么就这么放心这家伙呢?!
“姐姐我没聋呢,叫那么大声干嘛?”牧瑶一袭绯衣在阳光下肆意招摇,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炯炯有神,表情却是颇为的不屑,“不是你说随我的吗?”
凤清浅:“……”
她知道牧瑶因为自己的事情自责,便也没有管她借她这院中的樱花发泄,可她似乎对某人的自知之明有点误会。
这几棵樱花树是她刚到时亲手种下的,好好养了七年,才开了这花,一开,就全被打下来了。
凤清浅微笑:“你脸呢?”
牧瑶满不在乎的瞟了凤清浅一眼,那神情,那姿态,一个字,“欠”。
“不就是花么?明年再开就好了。”
她自信,在凤清浅心中,自己一定是比那花重要的。
“出去,”凤清浅觉得自己没有用‘滚’已经很客气了。
牧瑶显然受到了打击,“我还比不上这花么?”
凤清浅微笑:“你配么?”
“嘤嘤嘤,人家觉得有被冒犯到,”牧·作精·瑶慢悠悠的走了。
感觉大佬气氛确实不太好,可能又在东阁受气了,自己还是躲着点好。
千悦笑嘻嘻的端着茶走了出来。
自家小姐经常和牧大人这么玩笑,大小姐才不会牧大人真的置气呢。
“你笑什么?”凤清浅接过茶水,没好气的说道。
“婢子就觉得小姐与牧大人好像,你们的对话也好有趣。”
“害,”凤清浅慢条斯理的坐回树下。
她与牧瑶来自一个地方,又是相当投机,自然性子也有几分相似。
凤清浅小啜了一口茶,右眼眉目一挑,好似一只成了精的狐狸。
狐狸说道:“想学么?”
千悦有被魅惑到,傻傻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来,”她把杯子递给千悦,“我教你。”
她慢吞吞的走到房间门口,忽然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千悦:“这是一片净土,没人提起牧瑶这个混蛋!”
千悦:“……?”
“小姐小姐,什么意思?”
“就是她不是个东西。”
“那为什么要提起净土呢?”
“……”
她怎么知道?当代网友的精华,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女大学生能知道,能理解的?
见风清浅沉默了,千悦飞快的转移话题:“其实牧大人对小姐还是很关心的,小姐大可不必为了一院子的樱花和牧大人计较。”
是的,Duck不必。
凤清浅揉了揉脑袋,“你先下去吧。”
她关上房门,慢悠悠的走进房间。
牧瑶确实很关心她,就连今日她的气闷也是和自己有关。
她不是天生的废物,只不过她的灵脉被什么东西封锁了起来,导致她如同一个废人一般。
牧瑶摸索到了解法,本想尝试,却发现这东西不是这么容易能解开的。
那个傻子,居然为这事自责了起来。
不过她还是更心痛她的花。
本来无奈的脸色陡然变得严肃,鼻尖若有若无的缠绕着一丝血腥气。
房间有人来过。
她的房间周围全是三羽实力的暗卫,这人进来不被发现,实力显然是在三羽之上。
凤清浅抽出一把特制的匕首,这把匕首被牧瑶注了灵流,必要时候,是可以抵挡三羽灵修的全力一击。
凤清浅顺着血腥味走去。
她握着匕首的手沁出一层薄汗,暗卫就在门外,可是她不敢招呼,直觉告诉她,若是此刻扭头就走,势必会打草惊蛇,落入他人手中受人制约。
而且,她的暗卫未必是对手。
另一只手藏在衣袖之下,似乎紧紧的攒着什么。
血腥味传于床后,凤清浅谨慎的绕了过去,便看见了一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双目紧闭,眉目狭长,却是皮肤白皙,红唇似樱,男性的锋,女性的柔,以一定比例恰当的完美的融合在了他的脸上。
啧,美人。
可惜美人现在身上带伤,腰上黑色的衣物能够隐隐看出水迹,没有想错的话那里应该是血,伤也应该在腰上。
不过嘛……
凤清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美人可能倒错地方了,她可不是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带伤的黑衣人,最容易就是让人想到刺客,而这种带伤的刺客,很容易让人想到刺杀失败反被追杀的刺客。
所以救他就等于救了个麻烦。
凤清浅招了招手,唤了声:“暗二。”
房门瞬间被恭敬的推开,一个黑衣人麻利的落在她身后。
凤清浅圆润如玉的手指指着地上的美人:“扔去乱葬岗。”
语气平静得就好像是说‘帮我把这个垃圾带出去’。
“是。”
暗二似乎早就习惯了,他没有丝毫犹豫,起身,扛起美人,转身出奔着乱葬岗而去。
凤清浅拍拍手,往床上躺去。
她有点倦了。
躺在床上看看最新的话本子,很符合舒适的下午。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骨感的。
凤清浅向床走去,却是忽然脚下一歪,险些被绊倒。
憋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芬芳,凤清浅低头一看,一块玉落在脚底。
玉佩成半圆形,上半突出一个小点,下半凹进一个小点。
她有点奇怪,这玉佩是原主一直带在身上不离身的东西,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给她的,出于对原主的尊重,她一直帮她贴身藏着,今日怎么掉出来了?
这么想着,手也忍不住往怀里摸了摸。
凤清浅脸色忽然一变,抬手,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就出现在她手中。
说是一模一样也不对,我的玉佩和刚刚捡到的这块刚好相反,两块一扣,就是一个圆。
凤清浅一时有点惊,这两块是明显的鸳鸯佩,她的这块在,那这块是谁的?
她将玉佩凑到鼻尖闻了闻,淡淡的血腥味尚且来不急散去。
一时间,凤清浅心思千回百转,刚刚那人和她有着一块一样的玉佩,该不会是这身子的原主的青梅竹马吧?
心口忽然一阵绞痛,凤清浅眼前一阵发黑。
和想到她小叔叔时一样的感觉!
该死!
人都已经被他扔去乱葬岗了!
铺天盖地的疼痛涌上,凤清浅脚步踉跄。
干嘛这么激动,再把人扛回来不就得了?!
这想法一出,果然疼痛渐缓。
她扶助身边的椅子,脸色苍白的坐下。
她缓了很久,那人估计对原主来说很重要吧?
算了,再多管一回闲事罢了,不然谁遭得住这原主这么折腾啊。
估摸着暗二差不多回来了,凤清浅轻轻的唤了一声。
“暗二。”
暗二立马再次利索的翻了出来。
“主子。”
“去把那个人背回来。”
暗二没有多问,他甚至觉得主子这么做才正常。
他低头答了一声是就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凤清浅深吸一口气。
被那么一折腾,他的伤更重了。
凤清浅撕开他的衣物,将他的伤口露出来。
好在她上辈子学的是医学,现下处理起来,也是轻车熟路,只是他腰上的伤口过重,需要缝合。
凤清浅叫来千悦帮她搭把手。
直到太阳落山,一切才处理利好。
连午饭都忙得忘记吃了,凤清浅有点不开心。
屋漏偏逢连夜雨,美人发起了烧,这下晚饭啥时候能吃都不知道了。
凤清浅无奈的叹了口气,让千悦去熬药,心里想着早知道就不扔去乱葬岗了。
美人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很痛苦,连带着凤清浅的心口又开始绞痛。
真是活受罪……
药煎好美人也是吐多吃少,忙活到半夜,才将人的烧慢慢褪下。
害怕美人半夜又烧起来,凤清浅用了晚膳之后,都没敢跑去睡觉,不知不觉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凤清浅睡得不踏实,一声轻咳便将她吵醒来。
睁开眼,天边已经大亮。
凤清浅急忙看向她的病美人,只见美人正睁开眼睛,打量着她。
美人的眼睛生得极美,像极了天边的星星,睫毛浓密,一睁一闭,像极了翻飞的蝴蝶,凤清浅竞一时看得挪不开眼睛。
美人似乎是被看得不自然了,轻轻咳了一声。
犯花痴了?
凤清浅收回目光,为自己登徒子像惊吓顺带忏悔了一番。
“昨日,多谢。”
美人开口,凤清浅有点心虚,毕竟把人往乱葬岗丢了一回。
“不谢不谢,”她摸了摸鼻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美人摇了摇头。
“……”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公子如何称呼?”
“周致。”
“那周公子好好休息,我待会再给你送药膳,”凤清浅顶着这尴尬的氛围,逃跑似的出去了。
她看了眼蹲守在暗处的暗卫,眼睛就那么骨碌碌的转了转,一丝精光自眼中划过,计上心头。
“暗二,暗三。”
两个黑衣人利落的落在我身后。
“暗二,待会你将屋内希公子送入我隔壁的房子,暗三,你去小叔叔院中,取几件男子的长袍过来,记住要新的。”
“是。”
二人领命去了。
小叔叔啊小叔叔,你总想着躲着我,现下你家姑娘要被拐走了,你还会躲着我吗?
凤清浅觉得,若是真的如原主那般在意原主的人,对原主也必定是自私的,在府上被欺辱一事,若是不知道,也不是说不过去,但这都亲自告诉他了。
若是东阁那位真不在乎,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去在乎原主的那点感受了。
二人效率极高,在凤清浅帮着周致吃完药膳之后,暗三就带着衣袍回来了,只是手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抖。
她的床总算是空出来了,让千悦换了满是血腥气味的床单,草草泡了个澡,便躺上了床。
一觉睡得及其舒适。
直到日头开始往西边落下,凤清浅才升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
她来到隔壁,周致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本话本子,直靠在床头懒散的看着,一头墨发入流云般散在腰间,甚美。
“该换药了,”凤清浅清了清嗓子。
周致抬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