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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鸟夫妻

候鸟夫妻小说

候鸟夫妻

来源:文鼎 作者:焦阳 分类:言情 时间:2020-07-14 15:57

周朗朗唐烨《候鸟夫妻》是由大神作者焦阳写的一本爆款小说,周朗朗唐烨小说精彩节选:台下一片肃静,大家还沉浸在周朗朗的那番回味无穷的“致歉词”中,JM的CEO王辉第一个带头鼓掌,大家楞了一下,然后掌声遍地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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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朗朗点点头:“所以,利益当前,象我这种事业前途不稳定、生育问题随时爆发的已婚职业女性,就被你们踢出黄金项目圈了;所以,所谓的赏罚分明,所谓的机会均等,只是留给没有生育危机的男职员、已婚已育女职员和不婚职业女性的;所以,长期以来你们口口声声的职场平权运动只是一句笑话;所以,既不甘心当全职妈咪也不甘心当不婚女强人的女人,就只能忍气吞声接受来自婚姻和职场的双重差别待遇和歧视了!”

胡总起身,踱到周朗朗身旁,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同情和安抚:“你抬头看看,别家公司都是怎么对待孕期、哺乳期女职员的,岗位一调再调,薪水一降再降,或者简单粗暴直接让HR找她谈一次性遣散赔偿。能左手奶瓶、右手合同闯过这一关的女人,不是狠心把孩子长期甩给姥姥、奶奶,就是伤了婚姻的元气,有得必有失。你掂量掂量吧,要么顾老公孩子热炕头,要么找大boss约第二个5年不生娃的约定,二选一,有失才有得啊!”

周朗朗答非所问:“取而代之的那个人,如果不是‘空降兵’,那就是方黎吧?”

胡总一怔:“你这心机,果然是没什么能瞒得住你的。”

周朗朗答:“方黎比我小两岁,早早就结了婚,孩子今年3岁,一直在上海老家由姥姥、姥爷照看着,她婚姻家庭稳定,去年做了绝育手术,从公司角度来看,她年富力强,婚姻稳定,没有孩子拖累和二胎危机,正是公司迫切需要的没有后患的中坚力量,如此重要的大项目,需要长期投入过人的时间和精力,几乎是24小时围着工作转,舍她其谁啊?相比之下,我与唐烨长期夫妻分离,跨国分居,要么婚姻容易生变故,要么就得为了稳定婚姻赶紧怀孕生子,换了我是大boss,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胡总压低声音:“还有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方黎的表哥是咱们AAC的执行董事霍骁城,霍总与咱们大boss是高尔夫球友,近水楼台啊,嫡系啊,别说是你了,我也得靠边站!”

周朗朗利落起身:“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周朗朗了,所以,同样一道选择题,五年后的我不会再做出同样的选择!”

周朗朗转身离开,胡总的声音急气白咧紧追在她身后:“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去是留啊?”

周朗朗打开办公室房门,回身莞尔一笑:“老大,麝香猫是一种生活在丛林里的野生小动物,食量很小,麝香猫产出的原生态咖啡豆非常稀有,只有通过工业化养殖才能获得产量丰厚的猫屎咖啡。不良商贩们将麝香猫关在狭小、肮脏的笼子里面,逼迫它们不停的吃咖啡豆,它们濒临崩溃,互相撕咬自己的同伴,咬自己的腿,撞笼子,拉出带着便血的咖啡豆,一个个痛苦死去。市面上85%的猫屎咖啡都是假货,为了牟取暴利,不良商贩们相继推售出一系列的屎咖啡,比如大象屎咖啡,松鼠屎咖啡,鸟屎咖啡……”

胡总面色一暗,紧捂嘴巴向卫生间跑去。

周朗朗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让手下把JM的所有相关资料送过来,不准遗漏一个文件或者是一页纸。周朗朗知道自己时间有限,不管是调令的颁布,还是boss的约谈,也就是这三四天之内就拍板定案的事,她必须与时间赛跑,争取在调令公示之前,找到能让自己继续留在这个办公室、继续做她热爱的工作的理由,这是她唯一翻盘的机会,唯一说服boss的机会,虽然,她现在毫无头绪,更没有一点胜算的筹码,但她是周朗朗,即做不到盲从妥协,也不肯再重复五年前的那种不平等交换。

夜色阑珊,华灯初上,AAC的同事们一个个象归巢的倦鸟,疲惫、慵懒地离开这座冰冷的水泥钢筋丛林,挥舞着翅膀飞向夜色深处的家巢。尽管打拼艰辛,但家里总有热腾腾的晚饭、家人的陪伴,这是每个职场人赖以奋斗的动力,赖以拼搏的底气。周朗朗毫无归意,她想得到的守望相助之人远在大洋彼岸,她想拥有的朝夕相守目前还只是个憧憬,这五年来,她遇到过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攻克难关,有“12号风球”、也有“8级地震”,她并没有未雨绸缪的先知先觉,也没有贵人、后台襄助,更没有必胜的法器和底牌,她有的,只是迎着风暴前进的姿态,结果只有两个,要么穿越阻碍,要么就此被击倒,但,如果临阵退缩,等着她的只有越挫越怂,越来越后悔,她宁可壮烈成功或惨烈失败,也不要当一个丢盔弃甲的逃兵,因为对于一个职场女斗士来说,成功是得到,失败是学到,逃跑是清零。

职场女性面对不公平待遇,唯一能有效捍卫自己权益的方法就是,迎难而上,越挫越勇,让自己成为更具价值的核心人力资源,让项目离不开自己,让自己无可替代!

话语权和决策权从来不是公司赋予的,而是自己凭本事争取来的,天上不会掉馅饼,老板不会白给你高薪厚位,要想稳固手中的一切,你只能象一路打败各种怪兽的奥特曼,不停升级,不停加码,不停壮大,爱赢才会拼,赢了生活,赢了人生,赢得一个越来越强大的自己。

晚上九点一刻,周朗朗给婆婆打了个报备电话,婆媳俩简单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后她吃掉一个早已冷掉的盒饭,这是她今天的晚餐加宵夜,抑或,还含有明天的一份早餐;

子夜时分,周朗朗从笔记本前抬起头,她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酸疼欲裂的颈椎,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一番,给自己泡了一杯浓咖啡,然后换上早早储备在办公室抽屉里的棉质家居服,来了个姿势标准的贴墙倒立,赶走了浑身的酸痛和倦意,继续投入到JM的文案梳理工作当中去;

凌晨四点,周朗朗在办公桌下铺了一个睡袋,订好手机闹铃,恹恹入睡;早上7点半,公司保洁大妈推着清洁车走进来,周朗朗的状态跟每一个工作日一模一样,职业装整洁,妆容精致,气色如常。保洁大妈热情跟她打招呼:“今天您又是‘早到标兵’No.1,真服了您!”周朗朗笑答:“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子吃嘛。”周朗朗伸了个懒腰,胃部下方隐隐作痛。作为一个资深白领,她早已得下了同行们该得、不该得的亚健康小病小痛,什么颈椎痛、胃病、偏头痛、间歇性失眠等等,久病成“蒙古大夫”的她,也一早在办公桌抽屉里备下了各种常用药,哪儿疼了就吃两片,只要没被疼痛打趴下,她就得勇往直前,在竞争不止激烈而是惨烈的职场当中,拼命向前冲的人没时间上医院,没时间休病假,没时间让自己倒下。凭经验,周朗朗认定这是犯了胃病,她惯性地打开抽屉,从常备的各种药盒里取出一盒胃药,倒出两粒,喝水吞下。

上午九点三十分,业务部例会。周朗朗象往常一样,铿锵有力地拎着笔记本、咖啡杯迈进会议室。比周朗朗早到一步的方黎,一改平时谨慎、低调的作风,涂着“姨妈红”的鲜艳口红,穿着CHANEL最新海报款的毛边方格套裙,十分投入地与操作数字投影机的同事仔细确认会议文案的播放顺序和内容,她“投入”地连周朗朗走进来都没有觉察,既没有象往常那样提前为周朗朗冲好一杯现磨咖啡,也没有毕恭毕敬向周朗朗请示会议流程、核对重点数据或内容。也就是这点细碎的小动作,周朗朗已经了然于胸,方黎已经做好一百二十分的准备,迫不及待接她的班了。

一个接一个的项目方案经过讨论、审议和拍板,一轮接一轮的“头脑风暴”过后,参会的小伙伴们蓦然发现,这次例会与以前的例会变得不一样了,比如,从来都是后卫型总结发言的方黎,这一次赫然变成了喧宾夺主的前锋,积极发言、主动拿出方案、能言善辩;比如,一向言简意赅的周朗朗这次几乎变成了“哑巴”;比如,最应该热烈讨论的JM策划案,从周朗朗到方黎,无人提及……

分组讨论时间,周朗朗手机响,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在业务部会议上把手机调整为震动模式或飞行模式,正是周朗朗亲自提出并率先执行的,她怎么可能用自己的矛戳自己的盾?令小伙伴们更大跌眼镜的是,周朗朗接了电话之后,撂下一句“会议继续进行,我去去就来”,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风风火火急步走出会议室。方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招呼大家继续开会,继续头脑风暴。

周朗朗急步回到办公室,拎起包包和外套出门,走到一半,折转回来,打开那只常备各种药品的抽屉,拿出一盒止疼片,吞了两片,匆匆走出办公室。

一个多小时后,周朗朗出现在北京近郊某私人俱乐部的马场之上。她以单薄瘦削的身躯,硬生生冲破了VIP区两个彪形壮汉工作人员的阻拦,狼狈地站在了王辉面前。王辉一身骑马装束,牵着他的坐骑,与朋友们谈笑风生,一副拉开架势好好上马赛个输赢的势头,周朗朗的“空降”着实让他十分意外。

没容王辉回过神来,周朗朗就朗声开口:“辉总好,我是AAC的周朗朗,上次JM年度招标会与您有一面之缘,十分荣幸。得知您在马场,我就不请自来了,恕我冒昧打扰,实在是有必须见您面谈的要事,我这副模样敬请您忽略不计,这里的安保人员太尽职尽责,对一个闯进来的女性也是丝毫不会手下留情,绝无半点性别宽待啊!”

王辉上上下下打量周朗朗,她一头梨花卷发散乱糊在了半张脸上,妆容已糊,眼线变成了“熊猫眼”,唇彩变成了一塌糊涂的“咬唇妆”,背包的链子断裂,被她拎在手里委屈成了一只大号手包,白色廓形西装外套变形成了一只“面口袋”,右脚的高跟鞋崴断了后跟!这是周朗朗史上最惨烈的一次商务会谈造型,比狼狈更囧,比尴尬更凌乱,但她还是挺直腰杆站在了王辉的面前,眼神坚定,神色毅然。而王辉也正是掠过周朗朗“兵荒马乱”的外型,从她坚定的眼神、从容的神色认出了她是谁。

王辉冷冷道:“你这样打断我们的比赛是很没礼貌的!我没时间跟你谈你所谓很重要的事,我当然会对一个没礼貌、没规矩的不速之客忽略不计的!”

说完,王辉牵着马走向赛道。众人众星捧月般追随他而去,撇下落汤鸡般又窘又尬的周朗朗。一名工作人员迅速上前,神色傲慢地对她做了一个请出去的手势,另一名工作人员简单粗暴直接地拉起她的胳膊就往出口方向扯去。

周朗朗踉踉跄跄被工作人员扯着向出口走出,走着走着,她泥鳅般从工作人员的臂弯下滑脱,向王辉狂奔而去。王辉已经跨身上马,“泥鳅”周朗朗挤入人群,挤到王辉的马下,伸手拽住马缰绳,昂头喝问:“辉总,我现在正式报名参加这场比赛,如果我赢了,我们就谈谈我所谓的很重要的事,OK么?”

王辉对周朗朗报以一抹淡淡冷笑,这冷笑分明是在对她说:你谁啊?太自不量力了!别在这里自取其辱了,赶紧滚!

周围几个参赛的“吃瓜”大佬纷纷起哄:“辉哥,给她一次机会呗,就当是这次游戏的槽点也不错啊!”“辉总,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多大点事啊,你就点个头呗。”“大王,人家这是刻意冲你来的,既来之则安之,则赛之,她那件所谓很重要的事倒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你就当成全兄弟一把了。”王辉真不好为了这么点小事拂了大家的兴致,扭脸对驯马师说:“给她一套行头和一匹马。”

周朗朗迅速更换过骑马装行头,驯马师在递给她马缰绳的同时,简明扼要向她讲解清楚了基本的骑马要领,以及此次赛事规则,这次赛事共分三个环节,速度赛,障碍赛和马术表演。周朗朗颤颤巍巍上了马,一脸的力不从心、无处招架。她的马比她还颤颤巍巍,一脸的懵逼茫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驯马师低声嘱咐:“把我刚才教你的那几招记清楚就没事,这是一匹从未出过事故的4岁母马,很温驯服从的,你别吓坏了它,哎,其实,辉总人挺好的,就是你今天出现得太不是时候……”周朗朗压根没把驯马师的话拾掇进耳朵里,几年前她跟唐烨是一起骑过几次马,可那都是抱着谈情说爱、到此一游的心态玩儿票而已。况且,着实有限的那点马背上的经验也早已被时光打磨得一干二净。这次完全是被逼上了马背,她只能拼命记住驯马师刚才讲解的骑马要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