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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贺宁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

张佳彤看到贺宁，立即撩着卷发站了起来。

“贺宁，好久不见。”她笑着走来，亲昵地拉住贺宁的手，“三年前不懂事，扰乱了你的婚礼，真心跟你道歉。”

张佳彤的语气极为诚恳，画着上挑眼线的凤眸看不出其他暗藏的情绪。

贺宁垂眸看到自己常穿的毛绒拖鞋正在她的脚上，生生咽回了刚要出口的话。

“这孩子，都是一家人，就别见外了……”沈母走了过来，拉着张佳彤坐回沈璟煜的身边，“大过年的，唠点开心的事儿。”

贺宁沉默看着他们的举动，将视线定格在沈璟煜身上，想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张佳彤，怎么就是一家人了？

沈老爷子一双昏花老眼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着的孙媳妇儿，连忙喊她过来自己身边。

“贺丫头，你跟璟煜一趟飞机，怎么晚回来这么久？”

贺宁连忙收敛情绪，笑道：“在机场值了会儿班，让爷爷久等了。”

沈老爷子心疼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这是你在沈家过的第三个除夕，有什么想说的？”

“我没什么想说的，倒是想听听璟煜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贺宁依旧嘴角带着浅笑，但将话题转移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当事人身上。

除夕夜将人带回了家，这便是他要离婚的真正原因？

沈璟煜抬眸扫了贺宁一眼，一双斜长的眼眸依旧没有太多情绪。

“离婚协议签了吗？过了春节就去把证办下来。”

他的话说的很直接，在场的沈家人没一个有惊诧神色，包括沈老爷子，他们似乎全都早就知道这一切。

站着的贺宁，彻底成了这个屋子的外人。

“所以把我叫来吃散伙饭？”她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老爷子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要什么补偿，虽然你嫁来沈家三年一直没能生个一儿半女，每天忙事业连家都不顾，但离婚的事是璟煜提出的，也算他对不起你了。”沈母在一旁说道。

字里行间，暗藏锋芒。

贺宁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她看向沈璟煜：“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不让我生，现在因为我生不了孩子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