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遗照走来傅总我来给半夏收拾她的遗物了

这个问题，傅斯年不屑回答。

季半夏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她深吸一口气，艰难的开口：“听说，王云卿回国了……”

“不准你提她！”傅斯年听到那个名字忽的暴怒，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掷过去。

季半夏猝不及防的踉跄几步，跌倒在地，不顾腹部被撞击的痛楚伸出手，却还是晚了一步。

那个两只天鹅交颈相对的水晶摆件，“哐当”掉到地上，其中一只天鹅修长弯曲的脖子断裂，心形不复存在。

同时断裂开来的还有季半夏的心脏，跟着被摔到地上，缺了一块。

“痛吗？你这种人，也就配这个。”傅斯年笑得讥讽，没有焦距的眼里满是嫌恶，咬牙道：“如果不是你非要嫁给我，我又怎么会瞎？”

低沉的嗓音残酷如刀，一下一下戳在季半夏心口，眼眶积蓄的眼泪串串滑落。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她惨笑，倔强的抹掉泪水，一字一句说道：“但我不后悔让你和她分开，因为她……”

傅斯年的眼底隐隐燃着火焰，像是恨不得将季半夏燃烧殆尽，蓦地喝道：“够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她比？！”

季半夏像是被灼伤，声音轻的像要碎掉一样：“是啊，我不配，所以才有报应了啊……”

傅斯年没听清，也不在意，忽的招招手，示意她上前，脸上全是不屑。

她整个人都浸在黯然中，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上前，带着飞蛾扑火的壮烈。

傅斯年抬起手，朝着季半夏的脸而来，这个动作让她忽然就生出了一抹期待！

然而，下一秒就坠入深渊！

傅斯年摸索着，带着薄茧的手指渐渐收紧。

“做完手术就要看到你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了，你觉得我开心得起来？想要我开心，只有你消失，彻底离开我的世界……”

偌大的房间，顷刻静谧。

季半夏嘴唇发颤，一个字也说不出。

脖子上的手并没有用力到令自己无法呼吸的地步，可她还是觉得呼吸困难，有什么随着氧气，一起被抽空了……

感觉手背染上湿润，傅斯年像是被火烫到，厌烦地将人甩开，唯恐被弄脏。

“收起你惺惺作态的表演。”

季半夏嘴里心里满是苦涩，闭了闭眼，似是用尽力气般脱口而出：“那等你眼睛好了，我就跟你离婚。”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傅斯年一愣，眉宇间嫌恶之色更浓。

季半夏忍着胸腔的血气翻涌，哑声开口：“我有一个条件……最后一个月时间，我们像是真正的夫妻那么过……下个月的今天，我就签离婚协议。”

她一口气说完，像是怕自己再没勇气。

说出“离婚”两个字的时候，季半夏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拧得滴血。

她从没想过，有生之年提出离婚的会是自己，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是傅太太，即使名不副实。

三年，五年，十年，自己总有焐热傅斯年的那天吧？

大概是老天也看不过眼，让她的时间所剩无几。

“可如果你不接受，那我……死都不会离婚。”

傅斯年的拳头攥紧，从听到王云卿回国开始，他就心神波动。

云卿回来了……

季半夏却突然抱住他。

“就一个月，求求你……一个月后，我一定会消失在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