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这一点,当初许多疑团也都说的开了。
国师身份高贵,且从小生长于皇宫,对皇宫的布局十分熟悉。
除了他,又有谁能在占星殿中畅行无阻儿不被发现?
想到这里,秦思寒怒火中烧。
这个沈子明,当初对自己说救不活苏亦谣,扭头却带着人跑了。
如此卑鄙的人,他怎么可能让亦谣留到这种人的身旁?
……
秦思寒走后,沈子明回到院子,远远的就望到苏亦谣正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愣。
他走了过去,为她披着外套:“如何坐在这里,起风了,仔细受凉。”
见到他,苏亦谣扯出一个笑容:“你回来了?”
“嗯。”沈子明在她对面坐着,“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苏亦谣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亦谣,你骗不了我,你是否在想刚才那个男人?”
不想隐瞒他,苏亦谣犹豫片刻以后,还是点头承认了。
“子明,我们之前跟他真的不熟吗?”
沈子明斟茶的手一顿,抬眼看她:“为何如此问。”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在哪里见过他,这种感觉很强烈,让我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努力回忆,可只要我一想,我的胸口和头就疼的厉害,那种感觉,如同快死了一样……”
沈子明捂着她的嘴,略微皱眉,“什么像快死了一样,不许胡说!”
“对不起,子明,我不该说那个字的。”苏亦谣见他脸色不虞,柔声说道。
三年前她刚醒过来的时候,体质虚弱的不行,又因为怀了孩子,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差点一命呜呼。
从那之后,‘死’这个字就成了他们之间的忌讳,谁也不会轻易提到。
沈子明沉默半天,用从未有过的郑重神色看着苏亦谣:“那你告诉我,你对现在的生活还满意吗?”
“子明,你为何如此问?”苏亦谣大大的水眸浮上担忧的神色,“我自然满意,有你,有孩子,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沈子明又问:“既然这样,那你可愿意让我搬进主屋?”
苏亦谣沉默了。
其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抵触沈子明的亲近。
明明他们两个连孩子都有了,但每次只要沈子明一有想要亲近的意思,苏亦谣就下意识的想要避开。
苏亦谣的沉默,就是很好的拒绝。
沈子明苦笑:“亦谣,三年了,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吗?”
“对不起,子明,我……”苏亦谣一脸为难。
沈子明脸上受伤的神色,让其也十分难受。
但是,她真的没办法。
“你不用道歉的。”沈子明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亦谣,我不该逼你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会一直等你,你不要有压力,我只要看你健康快乐就行了。”
他的包容,让苏亦谣更为愧疚,她嘴巴开开合合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沈子明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想要的话。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夫妻二人,不用计较那么多,亦谣,收拾一下重要的东西,这地方我们不能再住,今晚咱们就离开这里。”
苏亦谣疑惑:“为何,我们在这里住三年了,一切都适应了,为什么突然要搬走?”
“没什么,我们以后还会回来的,我只是想带孩子,回家乡祭祖。”
听他这样说,苏亦谣没在反对。
但是她其实心里很明白,沈子明忽然想要搬家,和祭祖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之所以做这么仓促的决策,一定跟那个奇怪的男生相关。
其实,苏亦谣也觉得沈子明这样做是对的。
那个人看起来就一副惹不起的模样,她这样不理不睬不是办法,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一想到走了之后,她便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的心里居然有一丝失落。
这样见了又怕,不见又想的感觉,是她有认知至今的人生从未体验过的。
对那个人繁杂的感觉,让苏亦谣对他从充满了好奇。
可是她也清楚,身为人妻,对其他男人有这种感觉是不对的。
因此苏亦谣没再说什么,答应了沈子明要离开的事。
沈子明的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就让人收拾好了施礼。
轻车简装,连夜出发。
苏亦谣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孩,坐在晃动的马车里,心里空落落的。
沈子明令人挑选的,皆是千里良驹,脚程极快。
不多时,他们已经出闽州地段,向西面出发。
夜已经深了,苏亦谣昏昏沉沉。
就在她快要陷入沉睡的时候,一阵嘶鸣声传来,马车猛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