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如梦

云窈睡着了。

个人小电影院内，安静无比，连说笑声也无，只一点淡淡香烟芳香，偶然飘荡而出，给空气里添了几分甘冽。

她糊里糊涂又做了个梦。

梦中在下雨，四处湿漉漉的，水声淅淅沥沥，充沛水汽缭绕不散。

忽然有人抱住她。

一只手搂住她腰，另一只手肆无忌惮游走。

云窈烦躁起来。

随着他略甚少茧掌心一寸寸摩挲，她被点燃了，脸颊、四肢与身体，都在燃烧。身上热，胸口痒，好像上次那药的药效未退，云窈呼吸一瞬间紧促起来。

猛然一个挣扎，她醒了。

没人留意到她，只席墨渊很生硬回头看了眼，问她：“没事吧？”

云窈前额全是汗。

她目光凌冽，带着蚀骨杀意，好像想要找谁拼命般。

看来，她做了个噩梦。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外衣，才明白梦境从哪儿来——这个季节不冷，小屋子坐满了人，更热，程立还给她披了件外衣。

“没事，我做了个梦。”云窈道。

席墨渊往后伸展了手臂，手按在她眉间。

他手指白皙、冰凉，贴上来以后有种别样清明，云窈只觉得自己好多了。

程立和祝禹诚也回头看时，席墨渊收回了手。

程立表情莫测；祝禹诚看着这一幕，心下有点搞笑。

程立也关心问她：“要不要出去透透风？”

云窈摇摇头：“我影片还没看。”

“放了一大半了。”程立笑道，“你看不看都无所谓。”

云窈不动。

说心里话，她现在特别不舒服，不愿意和任何人讲话。

看电影的时候能够放松精神，不让她胡思乱想，也不必担心别人好奇。

一场电影结束，云窈好像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和他们探讨影片。

席墨渊走在众人身后，默不作声。

“小姐，等会儿去我们那里，我们喝酒。”长宁低声对云窈说。

云窈：“有什么好喝的？”

“便是玩嘛。”长宁道。

程立他们也住在头等舱，大家可以凑一块，喝整夜的酒。

云窈有点意动，她正烦着呢，也想借酒消愁。

没想到，最后面的席墨渊开口了：“有什么好玩的？你自己身体，自己不知注意，生病了别人能替你吗？”

长宁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祝禹诚有意和席墨渊较劲：“喝点酒没什么的，喝完了恰好睡得更沉，对身体好处多多。”

程立却反对：“云窈得多休息。好了，我们自己去喝酒玩牌，让云窈早点睡觉吧。”

他非常体贴，完善。

席墨渊瞥了眼他，表情寡淡。

一行人半路上分离，云窈和席墨渊、席荣三人往特等舱去，别人回头等舱。

程立和祝禹诚无论，长宁、静心决定夜里喝酒玩牌，总之小姐那里不需要伺候，她们还约了席尊。

除了席尊，还有程立和祝禹诚的贴身仆从，这些人在府第都是二等主人，个个有点心计。

席尊也想摸清楚他们的品性和实情，答应了。

云窈回到房间，倒床躺下。

她没睡觉。

在电影院小睡了那么一会儿，打断了她的睡眠，她现在精神抖擞。她满脑子都是上次乘船那个梦。

不知躺了多久，浑身难受，云窈坐了起来。

她打开了房间的后阳台门，往个人甲板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