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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踩在我心上了

你踩在我心上了小说

你踩在我心上了

来源:网易云 作者:稚初 分类:都市 时间:2020-06-08 10:34

林绥鹿予小说在哪看啊?你踩在我心上了小说全集在线阅读这里有。你踩在我心上了讲述了林绥出道三年,他的歌一直不红不火,但是却一直有黑料,可能就是因为他好看,而他有一个黑料是说他抱大腿,但是林绥不能忍,毕竟他压根就没抱到大腿,但是这时候鹿予的好像给他伸出了一条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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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琰私会神秘女友”的绯闻在网络上挂了好几天,热度一直不减反增,媒体更是变本加厉地牵扯出更多曾与廖琰合作的艺人,企图为对方编造出一本厚厚的感情史,其中不乏鹿予的名字,但众媒体心照不宣地一笔带过,半点脏水都不敢往鹿予身上溅。

大概是忌惮鹿铮的威名,娱乐圈中欺软怕硬是最常见的操作,大家不敢得罪鹿予又想要热度,便将战火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这一点林绥完全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他!

他长得很像炮火吗?

况且,你炒热度就算了,第三者插足是闹哪样?他和廖琰虽然水火不容,但也不至于插足他的私人感情,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林绥怒火攻心,在方易的哀号下,立马编辑了一条新微博,发送。

方易拦截不成,倒在一旁气息奄奄地打开微博,点进特别关注,按到林绥的微博界面。

“白衣胜雪,温润如玉—乔桉《云锦》。”

是一条转发自《云锦》官博的宣传广告,下面连带着三张林绥扮演乔桉时的剧照。

方易软成一摊水从凳子上滑落,总算松下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澄清绯闻。”

林绥捧着手机一脸淡然:“我刚才确实想澄清来着,但转头一想,估计会越描越黑,还不如趁热打铁宣传宣传。”

方易深感欣慰,近乎热泪盈眶地望着他:“你长大了,会给自己打广告了。”

方易撑着凳子坐起身,突然脑内警铃一响,眼泪一收:“等会儿,你怎么知道微博密码?我不是改了吗?”

林绥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不就是果果的名字缩写加生日?”

“是啊,但你怎么知道的?”

林绥眉毛一挑:“知子莫若父啊。”

方易:“……”

冷静,不能打,这是甲方爸爸。

林绥的颜值向来耐打,评论里少不了有粉丝激情澎湃的“彩虹屁”,溢美之词一段接一段。

林绥看得心情好,挑了几个评论回复,准备关掉微博时冷不丁看到一条评论:“双鹿”CP赛高!

林绥在少年成名的那部电影里,扮演的小男孩就叫鹿鹿,所以一些老粉经常会用这个名字叫他。之前有一次机场接机时,有粉丝劈着音喊他“鹿鹿”,当时人多嘈杂,他只能估摸着方向转头冲那边挥了挥手,人群中顿时一片哭喊声。

这事当时还在网络上引起一阵轰动,舆论里一边夸赞他年少时演技精湛,一边吐槽他近几年作品糊成一片。

前阵子他绯闻附身,全民黑,粉丝数量直线下降,最终留下来的大多数是喊他“鹿鹿”的老粉,所以林绥对这个名字很在意,但这条评论里怎么扯上鹿予了?

林绥点进去,略过粉丝们的斗嘴争吵环节,点了其中一个《双鹿CP真相是真》的视频链接,然后—他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么一看,我跟鹿予还挺般配……”

方易在一旁抬起头,一脸困惑:“啊?看什么?”

林绥莫名心虚地收起手机:“看……看房子!对,看房子!”

于是,林绥踩着假期的最后一天去逛了一遍他隐藏在各处的房产,最后一处房子是鹿予上次送给他的“家属房”,位置就在鹿予家附近,但鹿予住的是偏南方向的别墅区,而他的房子是距离鹿予五百多米的普通公寓。

林绥过去时正好遇见谭蓁蓁从小区大门出来,谭蓁蓁手提一个大包,站在一旁等司机过来,余光瞥见林绥时短暂地讶异了两秒。

谭蓁蓁笑着问:“你怎么过来了?”

林绥摸不透谭蓁蓁知不知道“家属房”的事情,便支支吾吾地说过来找鹿予。

谭蓁蓁眼一抬,略带讶异:“你不知道吗,鹿予住院了?”

林绥一愣,谭蓁蓁探头往路边行驶过来的车看了看,连忙冲林绥摆手:“不说了,我先走了啊。”

“哦,好。”

林绥随口应了一声,站在一旁看车尾饶过弯道最终消失不见。

啧,忘记问原因了。

林绥蹙眉往里走去,走了两步猛然停住脚。

鹿予该不会是做傻事了吧?

鹿予平时看起来总是很冷淡,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让她为之动容。她出席活动的次数很少,所以每一次她露面时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人,他们百般讨好,或是借机向她邀词,或是借机混个脸熟,渴望有朝一日与影帝鹿铮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林绥向来不愿意做这种事,每一次碰上都是绕道远远看上一眼,但只有在上次慈善晚会上他与鹿予才恰巧撞上视线。

鹿予的眼睛很好看,晶莹透亮,单纯又干净,倒真的像是误入囹圄的小麋鹿。

而那双眼睛,前几天还在他眼前落下泪来。

林绥停在路上,半天才叹出一口气。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掏出手机给谭蓁蓁打电话。

谭蓁蓁告知他医院地址和病房号之后,多提了一句说,病房里现在有工作室的成员在。

林绥明白对方的意思,谭蓁蓁应该是知道合约的事情,所以好心提醒他。

林绥之前没觉得多奇怪,现下却莫名觉得不舒服。

他林小爷竟然这么见不得人。

但林绥也只敢在心里愤愤不平,转身买了果篮之后还是乖乖等在医院楼下,等谭蓁蓁“通知”他。

林绥原本以为不用太久工作室的成员便会离开,所以他早早就在车上戴好口罩与鸭舌帽等着,但不想大半个小时过去后,手机依旧没有动静。林绥百无聊赖地趴在方向盘上,在投射进来的日光中恍恍惚惚地睡着了。

谭蓁蓁给他打电话时,他脑袋里还是一团乱麻,睡眼惺忪地提着果篮直接往VIP病房里走去。

林绥进来时,鹿予正半靠在床头上喝水,余光瞥见林绥莫名眉间一皱,抬头看了谭蓁蓁一眼。谭蓁蓁立马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退到门边。

“老大,我晚点给你买粥啊。”话音刚落,她便将病房门缓缓合上,房内一时寂静无声。

林绥不明所以,抬手摘下口罩坐在床边的座椅上。

鹿予一脸倦容,脸色很红,唇色却很苍白,既可怜兮兮又惹人心疼。林绥莫名觉得很生气,抬手从果篮里挑了一个苹果削皮。

鹿予往里蹭了蹭,先行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她生着病,语气不自觉地放柔放缓,听起来轻飘飘的,有些挠人。

林绥搓了搓手指:“我听谭蓁蓁说你生病了,就过来看看你。”

谭蓁蓁说鹿予高烧不退,医生检查说是肺炎要住院治疗几天,但林绥直觉此事与廖琰有关,鹿予肯定是因为廖琰的绯闻一事,怒火攻心、伤心欲绝才导致生病。

林绥心里想着,语气便不自觉地带着责备:“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鹿予病恹恹地垂下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小声反驳:“我平时很少生病。”

林绥顿时哑然,生病之后的鹿予连嘴上功夫都退步了,轻声细语的,跟拿一根芦苇往他心上扫似的。

林绥抬起削好皮的苹果递到她嘴边:“要吃吗?”

鹿予目光一顿,脸色复杂道:“苹果没洗。”

“……”

“你的手也没洗。”

“……”

林绥尴尬地想收回手,方才光顾着生气了,怎么忘了这事。

但他手腕刚动了动,鹿予就直起身凑近苹果,张嘴咬了一口,见林绥不说话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甜的。”

林绥盯着苹果上的齿痕,莫名一阵脸热,傻愣愣地凑到鹿予嘴边:“那……再吃一口?”

然后他就这么抬着手,喂鹿予吃完了一整个苹果。

林绥觉得他自己可能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林绥扔掉苹果核,状似不经意地伸了伸腿,往病房四周扫了一眼:“你没有跟……家里人说吗?”

“嗯,说了也没什么用,平添担忧。”鹿予拿纸巾擦嘴,顿了顿才继续说,“我没想到蓁蓁会跟你说。”

“为什么不能跟我说?”

“嗯?”鹿予一愣。

林绥站起身抽了一张纸,微微附身拿纸巾往鹿予脸颊的位置蹭了蹭:“那你想告诉谁?”

廖琰吗?

林绥消失无踪的怒气又卷土重来,但视线一遇上鹿予,他就偃旗息鼓,火气全收。

“我是说,你应该要让身边的人知道,不然……以后知道会生气的。”

鹿予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突然直起食指点了点他的脸:“这里怎么了?”

林绥拿手背蹭了蹭,靠近耳边的位置有一道微微凹陷的长痕,估计是方才睡着时被口罩的松紧带压出的痕迹。

“我刚在车上睡了会儿,估计压出红印了。”

“在车上?”

林绥没多想,他原本就以为是鹿予让谭蓁蓁提醒他病房有其他人。

“嗯,等你工作室的成员离开。”

鹿予脑袋一转便明白过来,蹙着眉不太开心地把后背压进枕头里:“下次不用这样。”

林绥顿时心花怒放,但表面只清咳了两声做掩饰。

鹿予转头又正儿八经地问了几句他工作上的事情,他随口提了一句之前潘导提过的那个角色。

鹿予顿了顿:“潘叔应该不会戏弄你,你再去问问。”

“好。”林绥乖乖应下。

鹿予垂眸盯着眼前的被子,神色涣散,连眼角眉梢都耷拉在一块。

林绥:“睡一会儿?”

鹿予迟疑着没说话,只是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

林绥不明就里,试探道:“我不走,守着你?”

林绥刚说完就觉得牙酸,万一鹿予不是这个意思他岂不是显得太自作多情了。但好在鹿予通情达理地应了声,借助着林绥的帮扶把身子塞进被子里。

鹿予眨了眨眼,突然开口说:“想听上次的曲子。”

林绥的视线下意识往周围一扫,语气轻柔:“没有小提琴,下次好不好?”

鹿予病恹恹地掀起眼皮:“你哼给我听,行吗?”

林绥心口一热,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他低了低头,过了会儿又觉得不太妥当,索性半蹲在床边,放缓音调哼着曲。

过了会儿,鹿予迷迷糊糊地呓语:“你编得还挺好听。”

林绥哄骗似的笑着问:“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是我自己编的?”

鹿予不再说话了,微微侧躺闭着眼睛。

窗口的白色窗帘起起伏伏,光影一跳一跳地溜进来,林绥蹲在床边盯着鹿予的脸看了又看,突然感觉手指有点痒,很想伸手碰一碰她。

“鹿予,”林绥恍恍惚惚地开口,“你别喜欢廖琰了……”

你喜欢……

门外有护士推着医用推车经过,托盘上的器物碰撞在一块,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林绥指尖一颤,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

疯了,疯了,他可能真的生病了,脑袋都不听使唤了。

落日西斜,天际灰蒙蒙地落着霞光,林绥坐在一旁的沙发长椅上玩游戏,直到肩膀一阵酸痛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在病房里待了好几个小时。

其间只有护士默默进来给鹿予换针水,余光瞥见戴着口罩的林绥时,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林绥低着头假装若无其事地看手机,内心里一阵忐忑,等护士出去后才松了一口气。

入夜时鹿予才醒过来,蜷缩着身体在被子里一阵扭动。过了会儿,林绥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林绥跑过去扶起她,避开针头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后背。

谭蓁蓁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鹿予窝在林绥怀里。

“那个……我一会儿再来?”

林绥顿时一阵燥热,扶着鹿予的肩膀解释:“她刚咳嗽,我帮她拍背。”

谭蓁蓁拖着长音应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看着林绥,还想说什么,鹿予就探头扫了她一眼。

谭蓁蓁接收到警告,立马乖巧地提着手中的食盒跑过去。

林绥晚点得飞去另一个城市,赶明天一大早的综艺节目录制,刚才方易已经发过信息提醒他,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林绥原本就是因为不放心鹿予一个人,才留下来守着她,现下谭蓁蓁回来了,他便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

“那我先走了。”林绥抬手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犹豫片刻才解释,“一会儿得赶飞机,明天一早在省城电视台有节目录制。”

鹿予点了点头,问:“什么类型的节目?”

“音乐类。”林绥笑了笑,“要准备才艺表演,我还不知道是要唱歌还是……”

“拉小提琴吧,”鹿予看着他,“好看。”

林绥平时自恋惯了,动不动就自夸,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夸他好看,他顿时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刚想说话,鹿予就收回视线,接过谭蓁蓁递过来的汤匙,补充了一句:“小提琴好看。”

林绥临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哦。”

鹿予突然笑了一声,像一个奸计得逞的恶作剧小孩。

“骗你的,你好看。”鹿予想了想,“一会儿我让人把小提琴送过去给你。”

林绥点了点头,没敢看她。

“林绥。”鹿予突然问,“你喜欢唱歌吗?”

林绥一愣。

“那演戏呢?唱歌和演戏,你更喜欢哪个?”

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别人只会说,你得好好唱歌,你得好好演戏,这是第一次有人把主动权交到他手里。

鹿予的态度很认真,所以林绥并不想搪塞她。

“演戏。”

他一个摇滚歌手出道的艺人,最喜欢的竟然是演戏。林绥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但鹿予没有笑,垂头想了一会儿才抬头笑了一声。

“那你好好演戏,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不会无功而返。”

林绥进到电梯里,用力搓了搓脸,口罩上方的眼睛却忍不住一再往下弯,他伸出食指按了按,警告它们不要太放肆,但过了会儿连嘴角都没压住向上扬了扬。

鹿予这人吧,虽然嘴巴毒,但耐不住眼光好啊!

林绥心情颇好地走出医院大门,远远地看见方易的车停在角落里。

方易趴在车窗上正一眨不眨地往这边看,余光瞄见林绥时便立马伸手挥了挥。

林绥拉了拉口罩刚准备往前走,眼前突然蹿出一个人,风驰电掣地拉着他就往墙上一甩,他还没回过神就被人压在墙上,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首扣住他的后脑勺。

“兄弟,帮个忙。”

林绥脑袋一蒙,抬头看清来人后顿时恼怒:“谁是你兄弟啊!你神经……唔……”

廖琰快速地把林绥脑袋上的鸭舌帽压在自己头上,右手用力往前一推把林绥的脑袋塞进自己怀里。

目睹全程的方易:这也太……刺激了……

林绥还从未遇见过这件事,偏偏廖琰“大力出奇迹”,死压着他的脑袋把他往墙上推。林绥使出浑身解数挣扎,好不容易抬起脑袋破口大骂,又被廖琰捂住嘴。

“拜托了,拜托了,再忍一会儿。”廖琰低着脑袋,神色慌慌张张。

林绥刚瞪他一眼,余光却看见他身后有两个男人脚步飞快地往医院里走,身影有点熟悉,应该是圈内人。

林绥刚暗想,廖琰就絮絮叨叨地开口了:“打死我下次也不跟高崇借衣服了,不就弄丢了一件外套,说了会赔他,还死缠烂打通缉我……”

高崇?

林绥接触高崇的机会不多,但在为数不多的几次里,对方都是一脸不咸不淡的态度,既不得罪人也算不上亲近,怎么会对廖琰死缠烂打?而且衣服……等会儿……不会是之前鹿予家里的那件吧?

廖琰探头看了看,见高崇走远后才松开林绥:“谢了啊,弟弟。”

林绥脑袋“嗡”的一声响,抬脚就踹过去:“谁是弟弟!你才是弟弟!”

廖琰迅速地往后躲了一下,刚松下一口气就见林绥一脸狠厉地挥拳过来。

“你别激动啊,我又没亲你。”

林绥瞪大眼:“你还想亲我,你是不是脑袋涨潮了?”

廖琰虽然架住对方的手,但措手不及被对方踢中膝盖,抱着腿在一旁嗷嗷直叫。

方易眼疾手快,打开车门就跑过去拉住林绥:“小祖宗!小祖宗!周围都是人哪!”

幸好他们站的位置是在角落的阴影处,并没有吸引到太多人的注意力,不然明天的新闻头条不是“林绥暴怒当街殴打廖琰”,就是“男明星为何医院门前互殴”。

但不管哪一个都够林绥接近零度的路人缘,再直降十八度。

林绥来势汹汹,廖琰心惊胆战地往后退,过了会儿才狐疑地往医院大楼看了眼。

“你来看鹿予?”廖琰问。

林绥火气还没消下去,立马甩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廖琰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笑,目光坦荡甚至包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戏谑。

林绥脑袋里的那团火虽然越烧越旺,但他理智尚存,转头一想就知道廖琰这会儿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是来看鹿予。

林绥内心里一阵翻滚,在廖琰越发坦荡的目光下,气势突然弱了下来。

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不起啊!看不起单身狗啊!信不信我咬你!

想通这一点,林绥却觉得自己更生气了,连“八卦新闻记者”的身份都不顾了,气冲冲地往车里走去。

方易紧随其后,恨不得架着林绥走得更快一点。

林绥拉开车门坐进去,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转头望向江一一。

“你怎么在这儿?”

江一一咬着下嘴唇,半是兴奋半是忌惮,连忙举手表忠心:“哥,我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说出去!”

林绥以为江一一说的是方才他动手打廖琰的事,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出去我也不怕。”

江一一“嗷”的一声捂住心口,“蒸煮发糖”,丝毫不给中间商赚糖渣的机会!

随缘CP,果然真爱无敌!

江一一:“哥,你放心,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理解的!”

林绥一头雾水,理解什么?理解他打廖琰?这小姑娘怎么一天天的胡言乱语。

但是,他此刻也没心情跟对方继续聊,胡乱点了点头就把脑袋倒在椅背上,平息怒火。

林绥历经三个多小时的机程,终于到达省城,原本预计到达机场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多,但因为航班延误了一个多小时,到达省城时已经临近晚上十一点。

江一一先行出去,探头扫见机场出口处的一众粉丝,连忙跑回去告诉方易。

林绥拉下鼻梁处架着的墨镜,问:“人多吗?”

“还行,不算太多。”江一一怕林绥觉得粉丝数太少,暗自伤心,连忙接上,“后援会会长之前在群里说,哥哥明天一早得录节目,怕打扰哥哥就阻止了好一部分人来接机。”

林绥点了点:“那就好。”

江一一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方易解释说,粉丝人数不多的话就不会造成人群拥堵,也就不用走VIP通道,能出去跟粉丝见面。

江一一眼眶一红,用力地点了点头。她虽然是林绥的粉丝,但算不上多么狂热,以前从来没有给林绥送机或接机过,都是默默地喜欢着他。

之前因为慈善晚会一事让自己的偶像背锅,遭受辱骂,所以她才凭着一腔孤勇去星途公司面试,却不想真的被命运眷顾了一把,当上林绥的助理。

江一一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一定要理智,一定不能过激,一定要控制住自己……

江一一抽抽搭搭地跟在方易身边:“哥哥太好了,能够喜欢他真的太好了……”

方易笑了一声:“谁说不是呢……但是,你收一点,你现在是一个没有追星感情的助理。”

江一一顿了顿:“方哥,我很早就想问了,你不是经纪人吗?你怎么一直跟着哥哥跑?”

方易停顿了一会儿,他确实是林绥的经纪人,但一直以来他都是既掌外又掌内,经纪人和助理的活儿他都干,而且他的合同不是跟星途公司签的,是跟林绥签的,所以事实上他的顶头上司只有林绥一个。

方易摘除自己当初入行差点被星途公司踹出门的事情,只简略地说他手上的艺人只有林绥一个,以后也只负责林绥。

他们走在后面絮絮叨叨,林绥听了一路,临近出口终于忍无可忍回头:“你俩说什么呢?”

方易与江一一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笑着不再说话。

林绥身边还站着两位人高马大的保镖,方易倒是不担心林绥的安危,林绥收起墨镜抬头看了一眼示意保镖不用跟太紧。

粉丝们一见到林绥就摇着应援物惊呼,但声音都在尽量压低,井然有序地走在林绥身边。

林绥和粉丝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能够来接机又经过后援会会长筛选的更是真心老粉,态度端正,举动规矩,场面十分和谐。

粉丝A抱着一个纸箱子递给林绥,林绥抬头看了眼,认真地道:“不好意思,不收礼物。”

对方立马道:“不是贵重的东西,是我妈妈做的小公仔,但她今天有事不方便过来,她还让我一定要告诉你,她非常喜欢你!”小女生顿了顿连忙又加了一句,“我和我妈都非常喜欢你!”

林绥下意识地问:“那你爸呢?”

对方一愣,片刻才恨铁不成钢道:“我爸?不提也罢!”

林绥笑了笑,抬手把口罩拉下,伸手接过礼物:“谢谢阿姨,希望她身体健康。”

粉丝B:“哥哥!最近忙吗?要注意休息哦!”

林绥:“嗯,你们也要注意,还有好好学习,好好工作。”

粉丝C:“哥哥,我学习成绩总是提不上去怎么办?”

林绥:“那就拽上去。”

……

江一一帮着收了一堆信件,林绥一边走一边给粉丝签名,偶尔看见举高的手机便会看着镜头稍稍停顿两秒,一点都不像平时一点就炸的林魔王。

林绥签名的速度很快,经常拿过应援物就往上面签,所以直到他签了两笔之后,才看到手上这面扇子上依偎在一块的小人,头顶明晃晃写着“双鹿CP”。

递扇子过来的粉丝顿时一僵,心如死灰地伸手准备拿回去,但没抽动。

林绥顿了两秒,一脸天真无邪地问:“什么是双鹿CP?”

周围一群粉丝顿时一慌:“哥哥!你还小!你不要听!”

但林绥执拗地看着对方,对方磕磕巴巴着答不上来,感觉都快哭了。

林绥暗自失落,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但过了会儿,他又想,粉丝为什么要在这个方面懂事!

他果然是病了。

林绥抬手继续签名,最后还在结尾画了一只卡通版的麋鹿,全当补偿。

他刚画完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

来电显示是“一颗草莓”。

这是林绥最近刚给鹿予改的备注,因为对方非常喜欢吃草莓,一吃一大盒。

林绥正犹豫着要不要接,旁边突然有粉丝喊了一声:“哥哥!注意保护隐私!”

林绥手一抖,不仅接了,还误按到扬声器。

鹿予轻柔的声音转瞬就从听筒里溢出来:“到了?”

林绥:“……”

粉丝:“……”

说时迟那时快,林绥脑内一转,故作镇定地取消扬声器,把手机压在耳边,波澜不惊地喊了一声:

“妈!”

鹿予:“……”

她顺杆往上爬:“嗯,乖儿子。”

林绥回到酒店才给鹿予重新回电话,讲明事情经过之后,电话另一头的鹿予停了好几秒,然后肆无忌惮地开始笑。

林绥原本觉得难堪,后面听着听着,莫名其妙地就安静下来,感觉鹿予的笑声顺着无形的网络线,一路磕磕绊绊地撞进他耳朵。

直到挂断电话,林绥的耳边也依旧一片燥热。

林绥把自己摔进被窝里,过了会儿又探出脑袋,打开备忘录。

《我的金主和我的死对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备忘二:

鹿予和廖琰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

唉!

林绥打完最后一个“唉”字突然浑身一颤,他为什么会打“唉”这个字,他不是应该开心吗,他作为八卦记者的职业操守哪里去了?

林绥扯了扯嘴角,没扯起来,索性一扬被子把自己完全罩进黑暗里。

方易早上来敲林绥的门,林绥像是三魂七魄被人打散了重新组装在一块,摇摇晃晃,精神不济。但节目录制要紧,方易没顾得上问,就拉着林绥往电视台赶。

艺人一般都是从电视台的后门进去,上到二楼的露天阳台处,再同底下的粉丝打招呼。林绥的黑眼圈大得吓人,方易急急忙忙地把墨镜塞他怀里。

林绥随手把墨镜架在鼻梁上,睡眼蒙眬地冲底下挥了挥手,下面顿时一片叫喊,有人喊“林绥”,有人喊“鹿鹿”,有人喊“男朋友”,有人喊“廖琰”。

嗯?廖琰?

林绥猛地睁开眼,底下除了他的粉丝还有一群拿着廖琰应援物的女生。

她们瞪着眼,眼睛里闪着聚光灯似的光芒,齐声大吼:“廖琰哥哥!”

林绥正想问她们是不是相思成疾,眼睛病了,肩膀上就被搭上一条胳膊,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就被廖琰捏住下巴扭了回去。

廖琰笑着喊:“大家早上好啊!”

“啊!”

林绥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杀人。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做得太难看,只能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

众所周知,他和廖琰是敌非友,粉丝撕得天崩地裂,都想当对方的爸爸,而现在正主竟然“相亲相爱”地搂着肩膀同彼此的粉丝问好……林绥不用想,就知道明天的热搜会有多么“惊世骇俗”。

林绥之前在放假,便没有特地让方易去打听另一个参加节目录制的嘉宾是谁。娱乐圈其实说大也不大,来来去去都是眼熟的人,虽然他挚友不多,但也不至于碰上一个人就跟他八字不合,但他没想到,碰上的人还真的就跟他八字不合,而且是圈内公认的八字不合。

林绥原本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困倦,顿时烟消云散。虽然节目环节的游戏都是以娱乐为主,但他就是不想输给廖琰,有廖琰的地方就是他举旗扬威的战场!

林绥精神十足地开始指导化妆师给他化妆,严格要求对方化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妆容。

化妆师拿着眉笔的手一抖,好言相劝:“你底子好,简单上点妆遮住黑眼圈就行了。”

林绥挑了挑眉,没反对。

方易在后面一脸无可奈何,倒是江一一一脸笑地跑出去给林绥买饮料。

林绥之前了解过这个节目,对于主持人的套路和主持风格略有耳闻,所以整体下来也并没有特别尴尬的部分,而廖琰更是莫名其妙地同他亲近起来,把他所有的激进行为都柔情似水地打了回去,不管他做什么,廖琰都是一脸捧场地开始鼓掌,外加言语加油。

林绥的势在必得,反倒成了小孩子在争糖吃的幼稚行为,在镜头面前还不得不和廖琰演绎一场兄友弟恭的精彩戏码。

节目效果有了,他想死的心也有了。

主持人似乎还嫌不够热闹,在节目录制过程中还临时加了一场现场通话。林绥近期的绯闻对象就是鹿予,主持人古灵精怪地绕了一通,都被林绥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给打了回去,主持人无奈只能转头问廖琰。

廖琰之前和鹿予合作过,没有办法靠三言两语打太极,只能点了点头,主持人立马让导播安排拨号。

廖琰笑了笑,看起来一脸轻松:“鹿予经常不拿手机,这会儿也不知道会不会……”

他话音未断,等待接通的声音就断了,取而代之的是鹿予有气无力的声音。

林绥心下一动,鹿予昨晚跟他说烧已经退了,怎么现在声音听起来还是虚弱无力?

廖琰半点没有避讳,直接询问鹿予的状况。

鹿予除了音量小了点,声音依旧平淡:“还没退烧,在打点滴。”

廖琰丝毫不讶异地笑了两声,仿佛早已知道鹿予的情况,方才不过是过个场,他们你来我往地讲了两句。现场的观众很亢奋,主持人也很亢奋,仿佛只有林绥格格不入地站在一旁。

廖琰突然伸手搭着林绥的肩膀,笑道:“那你得多注意啊……对了,林绥在我旁边呢,你要不要跟他说说话?”

主持人瞪直眼,就差没有冲过来给廖琰一个熊抱。

林绥低着脑袋没说话,他整个脑袋里都是鹿予昨晚骗他说已经退烧的话。

难道因为廖琰是男朋友,所以可以实话实说?因为他只是普通朋友,就能随口敷衍吗?

整个演播室一时寂静无声。

林绥深吸了口气,佯装无事地笑了笑:“鹿前辈,我是林绥,生病要快点好起来啊。”

鹿予停顿了两秒:“嗯,节目录制开心。”

这对话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主持人机敏地出来控场让全场观众和鹿予打招呼,又说了几句贴心的话才挂断电话。

林绥的电话是打给张瑾逸的,他和张瑾逸关系好,路人皆知,所以期待值不高,观众反响也平平。

节目结尾的最后一个环节是才艺表演,廖琰演唱了那首火遍大街小巷的歌曲,而林绥一改常态地拉了一首小提琴曲。

林绥很少在节目中拉小提琴,摇滚歌手出道的他,最常出现在他手上的乐器是电吉他,所以现场的气氛一时被推向高潮。他拉的是一首原创曲目《夏日》,节奏轻快,刚好适合收场的氛围。

但他心不在焉,直到下台时也没去注意观众的反应,倒是廖琰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你拉得真好,你怎么会拉小提琴,我还以为是鹿予骗我。”

林绥面无表情:“你今天吃了好丽友吗?这么多废话是要跟我交朋友?”

“别激动,我刚才多照顾你啊!”

林绥哼了一声:“谁要你照顾了。”

廖琰脱口而出:“鹿予交代的,我不得不从啊。”

林绥一愣,抬手拉了拉袖口,闷声闷气:“鹿予说的?”

“对啊,啰啰唆唆地拉我讲了半天。”身后有人喊住廖琰,他回头看了看发现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他转头冲林绥摆摆手,“喊我去补拍了,我先走了啊。”

林绥看了看他的背影,过了会儿又转头盯着自己手里的小提琴发呆,片刻之后才终于让深藏的好心情,稍稍死灰复燃。

晚上,林绥和节目组的导演一块去吃火锅。餐桌上少不了喝酒,林绥今晚心情不佳,周围人又总是借机询问廖琰和鹿予的关系,他闷声不响却高高竖起耳朵。

“你们是不是真的……”

滚烫的锅底上方不断翻腾着热气,廖琰伸长手从里面夹了一块毛肚,漫不经心道:“我们就是好朋友。”

他态度冷淡,别人也不好再问,只是拐弯抹角地问起鹿予最近忙不忙,台里有一个新节目的主题曲想邀她写词。

林绥酒量不好,几杯下肚,脑内已经氤氲着一团雾气,下意识地接了句:“她没空写词……”

一桌子人顿时齐刷刷地将目光移到林绥身上,林绥宛如当头一棒,酒醒一半。

“我的意思是,最近歌坛这么多人邀鹿前辈写词,她估计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众人恍然大悟,点头附和:“是,是,是,早听说‘小顾岸’的词难邀。”

林绥单手撑着下巴,视线在杯沿中一通转,小声嘀咕:她才不是小顾岸,她就是鹿予。

她是鹿予。

凌晨聚餐才散,众人都喝得面红耳赤,勾肩搭背地往门口走。林绥肚子装了不少酒,但走起路来毫无异样,廖琰误以为林绥同自己一样酒量不错,直到他把手架在林绥的肩膀上,林绥第一反应没有将他推开,而是蹙眉盯着他。

林绥义正词严道:“我不跟你玩。”

表情严肃,话语幼稚。

廖琰瞬间明白过来,连忙架着他往门口的方易车上推。

方易早就等在门外,从廖琰手中接过林绥之后,连连道谢。

林绥小脸一冷:“方易,你不准跟他玩!”

方易置若罔闻,冲廖琰点了点头。不料,林绥直接站直身,伸出食指点了点廖琰,一脸愤怒。

“他是坏蛋,你不知道吗?”

被扣上坏蛋名号的廖琰简直哭笑不得:“他喝醉之后都这样吗?”

方易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就跟小孩子似的闹脾气。”

林绥:“我不是小孩!”

方易:“一会儿给你买牛奶。”

林绥:“噢!”

方易将林绥送回酒店,林绥一路上也不说话,就靠着车窗往外看,安静又乖巧。

林绥之前也喝醉过,但他醉酒之后不会耍酒疯,不会大闹天宫,就是心智变成小孩子似的,直率又天真。

林绥的房间是套间,方易原本打算在林绥房间的沙发上将就一晚,方便照顾林绥,但他没想到会在酒店的走廊上遇见鹿予。

鹿予戴着口罩,长发束成马尾,靠着走廊上的墙壁低头咳嗽,余光瞥见方易时才拉下口罩点了点头。鹿予原本就长得好看,因着生病,面容更是蒙上一层病弱的美感。

方易笑着打招呼,没敢多看。

倒是怀里的林绥,歪着头直盯着鹿予看。方易抬手遮了遮,林绥立马拨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房卡,冲鹿予一指。

“你。”林绥的语气很重,审问似的,“给我进来。”

方易腿下一软,暗自替明天酒醒后的林绥祈福。

鹿予脸上没什么表情,转头冲方易说了声“早点休息”,就跟着林绥走进房间里。

林绥捏着房卡没放进总闸的卡槽里,但鹿予进门后顺手就关上了门,走廊的光线被阻隔在门外,房内顿时一片漆黑。

鹿予茫然地喊了一声:“林绥。”

林绥没说话。

鹿予不适应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有点着急地抬高音量:“林……”

话音戛然而止,等鹿予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林绥推着压在房门上。

四周无光,只有窗边的月光漫溢进来,落在暗红色的地板上铺一地水波荡漾。

林绥抱着鹿予,将额头蹭在鹿予的肩膀上,呼吸声绵长又滚烫地落在鹿予的领口处。

鹿予垂在腿边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她脸上很红,胸口冒着一团热气,与林绥的呼吸声一块起起伏伏。

鹿予干巴巴地开口:“林绥。”

林绥没动,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鹿予的肩膀一阵发麻,她刚往后靠了靠就听见林绥开口问她:

“你怎么过来了?”

鹿予缓了缓呼吸:“现场连线那会儿,你好像生气了……”

林绥闷哼一声,过了会儿突然偏了偏头,将滚烫的嘴唇落在鹿予的脖颈处。

热气瞬间蒸腾上鹿予的脸,她张了张嘴,在心跳冲破胸腔之前,脖子被林绥张口一下咬住。

鹿予:“……”

林绥像只巨型犬,露出小獠牙蹭了蹭她的脖子,之后又把脑袋歪在鹿予的肩膀上一言不发。

鹿予恼羞成怒地伸手推开他,摸到他手里的房卡插入卡槽中,房内骤然一亮。

林绥只是站着看她,目光直白又强烈。

“你为什么骗我?”

鹿予有些头疼,林绥身上的酒味很重证明这人现在不清醒,而且很难缠。

她也不知道林绥现在听不听得进去,直言道:“烧本来是退了,后来才升的。”

“那现在?”

“已经退了。”

林绥显然不信直接往前凑,伸手压住鹿予的脖子,将自己的额头贴在鹿予的额头上。

林绥人工测了体温,过了会儿才皱着眉说:“好热。”

能不热吗,你浑身都烫成什么样了?鹿予暗自腹诽,往后退了一步才摸了摸额头:“那是你热。”

林绥又站着不说话了,垂着眼看地板。鹿予以为他还在生气,别别扭扭地凑近他。

“你怎么了?”

林绥抬起头,眼中一片迷茫,嘴上却认真道:“我想吃QQ糖。”

鹿予:“……”

鹿予:“没有QQ糖,能吃其他的吗?”

林绥愣了两秒,突然抬起手凶神恶煞地扮演小恶魔。

“那我就吃了你!”

鹿予面无表情。

林绥露出小尖牙,再接再厉:“嗷呜……”

鹿予:“……”

林绥是披着二十四岁外衣的三岁半小孩吧?